野兽王子(01-118)
楔子。迷猫
那是什麽?
一团黑色的小肉球?
我皱著眉,满腹狐疑的盯著草丛里的那团神秘物体。如果不是刚才它蠕动了
一下,我或许会将它当作乱线团无视掉。
轻轻碰了碰──好软,还有体温。因为我的「侵犯」,它扭动著翻过身来,
露出一双金色的小眼睛。
「爸,这是什麽?」
我终於忍不住好奇叫了起来。
老爸走过来,跟我蹲在草丛边,观察了好久才不确定的说:「猫?」
就像是证实他的话似的,小肉团蠕动蠕动著,便露出了两只小小尖尖的耳朵。
原始的雨林里会有猫?
我不禁怀疑著。
我的父亲是名考古学家,埃及古墓、墨西哥金字塔、印加古城里都留有他的
足迹。而我自幼耳濡目染也对未知事物充满了好奇心。当我长到14岁足以照顾
自己的时候,我终於央求父亲带我一起探险。
研究神秘的阿斯坦波曼族是父亲的课题。这个民族曾经统治过整个中美洲,
在印加文明诞生以前就创造了惊人的历史。不过这个民族一夜之间神秘消失了,
比沈睡在大西洋底的「姆大陆」更加不可思议,此後的史学家也纷纷否认这个民
族的存在。唯有我那固执的老爸坚信:印加文明不过也是阿斯坦波曼族的翻版,
在这片神秘的大陆上一定还留有他们存在过的印记。
只是我第一次踏上神秘而陌生的土地,比起老爸的专业性来,对路边毛茸茸
而可爱的野生小动物倒是兴趣更大一点。我禁不住伸手要摸摸它光滑的皮毛,但
它倏的倒立起毛发,冲著我龇起牙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鸣。
我吓了一跳,连忙後退,直直盯著它。没过多久,它便气势减弱萎靡了起来,
小小的黑色脑袋也耷拉在一边,呜呜的低鸣著。
我定睛一看,小家夥後腿黑色的皮毛上黏著乌黑的血迹,血已经凝固,依稀
可见已经腐坏的伤口。
「好可怜,很疼的吧。」
我心痛的瞅著这个小生命,要去给它包扎伤口。可是它对人类怀有强烈的警
惕性,龇著利齿冲我瞪眼睛。
「好啦、好啦……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一边安抚它,一边小心翼翼的抬
起它受伤的腿。「哎呀!你咬我!!」
这个可恶的家夥,竟然低头对著我的手指便是一口。幸好它还是个幼崽,牙
齿不尖锐,不然我的手指非报废了不可。「恩将仇报的家夥……小心我把你炖了
吃了~ 」
我也冲它咬牙切齿,威胁道。要知道,在丛林里生活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起码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吃到荤腥的食物。当然我不过是吓吓这个小东西而已,被
咬了也还是忙不迭的给它清洗伤口,敷上药,又细细的包扎起来。
似乎发觉我没有伤害它的意思,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它便收起了爪子和牙
齿,安安静静任我摆布,甚至,还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埋在了前爪上眯起
了眼睛。
金色的眼睛变成了细细的一道月牙,镶嵌在黑色的底纹上,竟然意外的好看。
这麽瘦瘦小小的身子,真是惹人怜爱呢。
「说不定是只呵叻猫。」
老爸在一边观察了好久说道,然後又马上自我嘲笑道:「这里可是美洲大陆
呢。况且它毛发这麽柔顺,应该是有人给它打理,或许是附近部落里的家养宠物,
至於为何会受伤嘛……」
他站起来环顾了四周,忽然发现了什麽走到树荫下,弯腰拾起了一个捕兽夹。
铁锈上还沾染著干涸了的血迹。
「没什麽经验的小动物跑了出来,被捕兽夹逮住,拼命挣脱了出来,结果腿
受伤无法走远──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他一副福尔摩斯的模样,举著捕兽夹推理道。
我抱著已经对我放下警惕的小家夥,丝毫不去理会老爸那自信满满的推理。
「我要把它带回去。」
「不行。」
老爸立即一口否决。「考古学家的原则之一:不可以带走大自然的任何东西。」
「那只是你自己的原则吧。」
我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话。
「说不定长大了之後会变成野兽。而且它是这片土地上神的子民,我们不能
随意带走。」
他又说。
我低著头,看著怀里的小家夥──虽然我连它是什麽都不知道,可还是好想
养它。
但是老爸的话也有道理。
见我犹豫不决,他於是使出杀手!,「这样的野生生物,你觉得海关会平安
放行吗?」
这真是现实中的大问题。我只好放弃收养它的念头。
我解下背包上的小挂饰,系在它的脖子上,拍拍它的小脑袋伤感的说:「小
家夥,要保重哦,别再乱跑掉进陷阱里了。小心遇上的人不是我这麽好心,真的
会把你炖了吃掉的。去找你的主人吧。」然後放它到地上。
小家夥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伸出舌头舔著我的手背,像在告别一样。它瘸著
一条腿,一拐一拐的隐进了草丛中,在快要消失了的时候,它又回头瞅了我一眼,
才消失了黑色的身影……
……
三天前,我接到了大使馆的电话,告诉我老爸在南美腹地失踪了。
他深入雨林已经一个多月,GPS信号全部中断,虽然生死未卜,恐怕也凶
多吉少。
此时我正在学校赶我的论文。受到老爸的影响,我报考了考古系,主攻方向
便是美洲消失的历史。自从6年前我陪他去秘鲁探险一无所获之後,老爸对阿斯
坦波曼族的热情反而更加高涨起来。四个月前,他兴致勃勃的对我说,在秘鲁境
内发现了古迹,有可能比印加帝国的历史更加久远。
「极有可能是阿斯坦波曼族的遗迹,所以我这次一定要去!」
他如此说道。
其实,如果我不是为了毕业论文的话,也会随他一同前往。自从6年前踏上
那片陌生而神秘的大陆之後,我觉得自己骨子里也流著喜好冒险的热血,但这次
我却只能目送老爸离去。当接到大使馆的电话後,我立即向学校请了假,收拾行
李准备飞去秘鲁。
「你该不是要去上演『万里寻父记』吧?」
我的男朋友程昱问道。「不要开玩笑了!那种热带雨林怎麽会是你这样的小
姑娘能探寻的?!」
程昱人不错,就是骨子里固执了一点。尤其是对我喜好探险、又热衷於未知
事物这种事微词颇多。不过除去这些,他实在是个好男友,假如我跟老爸这次能
平安回来,我就跟他结婚。当然话还是要说的圆滑一点,於是我对他道:「是大
使馆那边通知,还有一些老爸留下来的资料和物品。我想,即使他真的已经发生
意外了,也要将他的研究心血亲自带回来才不辜负了他。」一边说著我还一边抹
眼泪,见此情景,他终於心软,答应我前去,不过约定拿走物品後要立即回来。
我可是抱著一定要将老爸找回来的念头才动身的,虽然欺骗了程昱於心不忍,
但比起老爸的安危这根本就不算什麽。
只是以我丰富的想象力也没有料到,未来的秘鲁之旅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野兽王子01
秘鲁,在这片土地上孕育了印加文明,也是亚马孙河的发源地。热带雨林里
有数不清的神秘,足以引发我肾上腺素激增,只是很可惜,身後那冒著浓浓黑烟
的飞机打消了我全部的激情。
或许程昱说的对,这片雨林不是我一个小姑娘就可以探寻的。
事情要从一个星期之前说起。在成功骗过程昱飞来秘鲁之後,我便马不停蹄
的开始了寻父之旅。大使馆好心的大叔劝我安心等待救援队的消息,但天生冒险
的热情占据了上风。我找来一架小型飞机,雇来当地的向导,沿著父亲失踪前留
下的GPS信号进入了雨林中。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与向导全部挂在树枝上,身後拖著降落伞,几十米之
外飞机冒著浓烟彻底报废了。
不幸中之大幸,便是厚重的树冠救了我们的命,镇定了一下後,我们便顺著
树干滑了下去。
踏上结结实实的大地之後,我开始审视目前的状况。举目都是漫过天际的参
天大树,遮住了视线,完全望不到尽头。我只能依靠向导,他拍著胸脯对我说:
「不用担心,飞机失事一定会引起注意,何况这里还不是雨林深处,跟著我走一
定会安然出去。」
我信了他的话,从飞机中翻出必要的物品後便跟在他後面开始了丛林探险。
GPS在正常工作,每前进一两公里我便会重新定位我们的位置──好在到
目前为止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眼前的景色也在不断变换。
被郁郁葱葱树冠遮住阳光的丛林是个潮湿而昏暗的世界,渐渐地,眼前呈现
了其它的颜色,绿色的,起先是翠绿的,而後又与深绿的、还有墨绿的景物交相
辉映──一片热带雨林的景致──参天的大树和弯弯曲曲的小河流,构成了这里
独特的环境。
大树顶部高高的分杈上,蹲著一只小猴子,它正用毛茸茸的小爪子猛地抓挠
自己的头部。过了一会儿,它好像听到了什麽响动,警惕地向下望望,然後便蹬
著枝头,蹿了出去。
它从一棵大树跳向另一棵,然後又抓住蜿蜒的菟丝子,向下直滑落到自己认
为安全的地方。危险似乎远去了,小猴子看到树干中央一小片嫩绿的枝芽。它向
著它爬过去,准备美餐一顿。
正当我准备拍照的时候,一只小小的弩箭射中了它的腰部。它「吱喳」著发
出几声惨叫,就从树上落了下来。
「啊!」
我惊叫了一声,随後便听到雨林深处传来的脚步声。前面的向导也停下脚步,
起先脸色很是疑惑,但是当他看到小猴子身上的弩箭时,忽然脸色大变。
他不断的喃喃著,「怎麽会走到这里?」
在我还诧异之际,他转身飞奔起来,向著我们来时的方向跑去,嘴里还说著
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丛林里出现几个土著人,泛著古铜色光芒的肌肤上绘著鲜豔的油彩,他们手
里拿著长矛与弩箭。其中一个弯腰捡起小猴子,余下的人则看到了我。
「跑!跑!」
见我还呆立在原地,向导终於用英文对我喊道。但在我行动之前,对面的土
著人便更快的行动起来。
所幸他们与我距离尚远,足够我及时反应过来。我不知道逃命的原因,然而
却也听说过不要与当地土著作过多的交往,当然最重要的是,一旦跑起来,现在
即使我想停下来也来不及了。
向导的嘴里一直喃喃著我听不懂的语言,但从他的神情看来,不是一个令人
感到愉快的词汇。
墨绿色景色连成一片在我眼旁飞驰而过,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这样快。
然而身後的土著也在慢慢拉近与我的距离,我不得不对向导说:「为什麽不可以
停下来好好谈谈?我希望你能给他们翻译:我不是来伤害他们的……」
向导回头看我的眼神不啻於在看怪兽,或许他认为我的提议荒诞无比。
「跟他们谈?不,他们不会理解的……」
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听忽的一声掠过什麽东西,我伸手一摸,在腰部
摸到了一支小小的弩箭……
野兽王子02
是麻药还是可以致命的毒药,我不知道,弩箭上的药剂可以杀死一只猴子,
可对於我这样的成年人来说,致命的分量或许还不够。这也是我到现在还能活著
的原因吧。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闷热的丛林中,而是小而昏暗的空间。我仔细辨别
了很久才发觉是在帐篷里,充当门帘的兽皮将外面的光线遮掩的严严实实,只有
丁点的光源渗透出来,迷迷糊糊能让我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躺在地上,下面似乎铺著快要腐烂掉的植物叶子,脏兮兮散发著奇怪的味
道;身体还很麻,轻轻扯动没有任何知觉,连大脑运转都停滞了下来。慢慢的,
全身的知觉开始恢复,我试著翻了个身,却发现手腕被折在身後牢牢绑住。
与我同样命运的还有向导。他就倒在不远处,双手双脚同样被束缚著,一动
不动,似乎还没有醒来。
我张嘴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便挪动身体踹踹他。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看
见我後吃惊的一愣,发现自己的模样後立即哭丧起脸。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不如就此死在弩箭之下还比较好。
「这里是哪里?」
我问道。
他发出一个古怪的词语,然後用英文回答:「宋小姐,我们到了不得了的地
方了。我要向我的大神祈祷,你是否有可以寄托希望的神灵?」
「难道我们落入食人族的手中?」
回想那些土著人的打扮,不,怎麽说呢,我没法分辨不同部落的区别,只知
道他们都很危险。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踏入这里之後还会活著出去。」
正说著,有人掀起门帘走了进来。忽然射入的阳光令我目眩,很久之後才看
清进来的人。
跟抓住我们的土著一样,进来几个都是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身上绘著鲜豔的
色彩,额头和脸颊上用红色的染料描绘古怪的图案,以他们暗棕色的肤色打底,
看起来令人可怖又神秘。
我努力回忆那些图案的意义──我记得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他们进来後仔细打量著我,其中一个还靠近在我周围嗅了嗅,咧嘴露出一口
参差不齐的牙齿,叽里咕噜回头对他的同伴说著什麽。之後,他们便将注意力全
部转到向导身上。我看到他们之间能够进行交流,忽然安心了一点。
於是我不断的给向导使眼色,示意他说明我们并没有恶意,焦急的观察他们
的表情。
在与这些土著人交谈的过程中,向导的脸色忽青忽白,视线也不住的飘向我
这边。就在我忐忑不安之际,向导忽然转头对我说:「宋小姐,因为他们从来见
过你这样肤色的人,所以比较吃惊。我已经对他们解释了你来此的目的,他们应
该不会伤害你的。」
听他这麽说,我便放下心来。就像是印证他的话,那些土著还解开了我的绳
子。我揉揉被扭的酸痛的胳膊,跟在後面出了帐篷。
外面的景色让我吃惊不已。潺潺的溪水沿著石头流了下去,溪边是开著鲜豔
花瓣的植物,有些我甚至没有见过,这不像是热带雨林,倒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
桃源。帐篷由一块块的兽皮缝制起来搭在木制的支架上,也有用树枝搭建起来的
帐篷,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隔壁的帐篷里则是捕获来的小动物,一群女
人坐在一边忙著给它们剥皮,然後上架烤制。
看见我,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好奇的瞅著我。
就像向导所说,我在他们这里格格不入。首先便是相貌与肤色,部落里的人
常年赤身裸体接受阳光的照射,肤色近似棕黑,发出油亮亮的光彩,而我整日待
在校园里苍白的可以;然後是装束,为了避免被丛林里嚣张的蚊虫叮咬,我把自
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像眼前这群人,几乎可以用赤身裸体来形容。
所以他们注视我的目光里有好奇,也有恐惧,小一点的孩子甚至被妈妈捂住
眼睛不准看我。
想我宋新雨虽不是什麽国色天香,好歹也钓到了程昱那样不错的男孩,现在
几乎被看做是怪物,果然还是审美观的不同。
我不由的在心里叹气,互觉一阵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得了他们的喜
欢被迫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加糟糕?
径直穿过整个部落,我被带到一位老者的面前。看他坐在高位的兽皮椅子上,
想必是部落的首领。果然,其他人对他叽里咕噜一顿後,他便把视线放在我的身
上。
我偷偷问向导:「他们在说什麽?」
他压低声音说:「大概是对首领说明你的来意。等会儿不管他们让你做什麽,
你都照做。别惹急了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我点点头。
那首领对我勾勾手,示意我上前去。
我走到他面前,忍著被上下打量的无奈──或许在他们眼中,我就是动物园
里的观赏兽──还努力挤出一个象征和平的微笑。
那谁谁谁不是说了吗,人类最美的也是最容易沟通的语言便是微笑了,何况
在我的记忆中,南美中的土著居民并不会将笑容视为敌意的表现,於是在我的
「温情攻势」下,首领那皱巴巴的脸也舒展开了,不过,那参差不齐已经看不出
颜色的牙齿还是令我一阵心惊。
他指著我,说了一堆古怪的话。我不解的回望向导,他对我摇摇头。
怎麽回事?
正当我迷惑时,过来几个女人把我架起来。我害怕了,向导说:「不用担心,
她们是要给你沐浴。」
转到首领的帐篷後面便是瀑布,流泻下来的水积成一潭碧水。我在潮湿的雨
林中行走了多日,如今看见这一汪清水,恨不得能立即跳下去洗个痛快。而身後
的几个女人也指著水湾做出清洗的动作。
果然是要我来沐浴──虽然这里还是未开化的民族,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有
的。
於是我开开心心的跳进浴池,一洗舟车劳顿带来的疲倦。
野兽王子03
泡在清澈冰凉的溪水中,我享受著一个多星期以来从未有过的舒畅,整个身
体从内到外甚至连汗毛孔都蒸发出清透的畅意,以至於瞬间忘记了之前受到的艰
苦。
我掬起清水,低头尝了一口──好甜,冰冰凉凉沁人心扉。这才是真正无污
染的绿色环保产品呢。如果程昱能来就好了,一定也要他看看这世外桃源。
我舒舒服服泡在水中,忽然听到了唏唏嗦嗦的声音。当我拨开水边的灌木丛
准备仔细看个究竟时,一道黑影刷的从我视线里掠过。快得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
什麽。
不过我还是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
我的叫声引来几个土著女子,我也不管她们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指著黑影消
失的方向说:「有什麽东西跑过去了!」
果然,她们面面相觑,露出奇怪的神色,随後便将我从水里拉了上来。
我之前穿著的衣服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能接过她们给我准备的衣服。说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什麽衣服,不过是用两块兽皮遮住我最重要的地方而已。
幸好,因为部落里有些女人根本就是袒胸露乳,我生怕她们会给我准备这麽
暴露的衣服。
不过这疑似比基尼似的服装还是让我犹豫了好久,我是传统的女子,根本没
法接受这样的穿戴,可是转念一想,周围的女人都是如此的话,说不定根本就彰
显不出我来。
可是我错了,明明我们的肤色就不同,站在一群黑女人中间,我根本就是最
扎眼的那个。
穿好了衣服,她们又在我的身上涂抹香料。那味道很独特,似乎是用某种植
物酿造而成,散发著馥郁芬芳。我刚刚闻到便立即被这种味道征服了,於是深吸
了一口气,让香味在体内驻留了很久才舍不得呼出去。结果我这个举动却引来了
她们莫名的惊奇。
「很奇怪吗?」
虽然我知道她们听不懂,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用手指点了一点香料,涂在自己的耳後,「这是你们的香水吗?味道真不
错。」
她们的眼神更加诧异,不,仔细辨别的话,里面还一点惊恐──只不过那个
时候我没有看出来而已。
她们将我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虽然我不懂土著居民的审美观,不过看她
们小心翼翼的周到动作便知道是在为我悉心服务。暗棕色的兽皮衣服衬著我白皙
的肌肤倒也意外合衬,全身上下涂抹著芬芳香蜜整个人都飘忽起来,四肢与脖子
上还戴上了用兽骨制成的环饰,轻轻一动就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一个女子跪下
来,用兽骨笔蘸著颜料仔仔细细在我的腹部描绘图案。那里是我最怕痒的地方,
三番两次都忍不住要笑出声,可一看到她们庄严肃穆的模样,便将笑意强忍著下
来。图案画好之後,我站在水边看著自己的倒影,竟然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一
种原始的美丽,腹部上的图案虽然看不懂,却印刻著神秘的气息。我在想,这些
图案一定要好好保存,带回国去再仔细研究。
很满意自己的打扮,於是我又顺手从草丛中摘下一朵娇豔盛开的鲜花别在耳
後,对著水中的倒影臭美了一阵才跟著她们返回部落。
一看到我,部落里的人都愣住了,片刻後便开始叽叽喳喳的交换意见。我自
然听不懂,於是便询问向导,谁知他的表情也是古怪,很快便恢复平静对我说:
「宋小姐很适合这样的打扮。」
我白了他一眼。真是的,难道当地人都是这麽夸奖人的吗?我到底哪里适合
这种野蛮的装扮──虽然我承认,它并没有令我看�责。
「知道为什麽现在只有zu一个人才有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吗?」
他忽然话题一转问起我来。势力范围的狭小的种族都不大容易存活,直接的
原因只有一个──「近亲繁衍导致後代成活率低。」
他赞许的笑道,「力量与力量的叠加似乎只能产生畸形。幸运的是,zu继
承了直系血脉,是真真正正的王子呢。我们苦於没有与之配对的雌豹,但宋小姐
你……显然比我期望的还要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你对zu的吸引力太大
了吧,甚至连萨巴都被你迷惑。」
「那你呢?」我立即问道。「你难道没有被迷惑吗?」
他笑得有些奇怪,用莫名其妙令我不寒而栗的眼神打量著我,似乎要将我穿
透,紧接著,他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根本无法让我知道他到底在说什麽!
「你知道吗?你身上的甜香,可以让我们一族任何为你动情的人变身,虽然
不想承认,但我们一族繁衍的希望似乎就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可你并不打算让整个部族都振兴,与我配对的对象……」该死的,我恨这
个词!「都是你在挑选!」
「不,那是zu的独占欲。」他双手一摊,无辜的辩解道,「当然,有些麻
烦的人物我是不大想寄予他力量,当你跟萨巴逃脱後,我真的很担心。」
我鄙视的看著他的笑脸,那张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笑脸。
「你怕萨巴也恢复Μα?ροleopard?」
「毕竟,他曾经是。即使封印了力量,在你的诱惑下,也会很快便解除封印。
所以我说他愚蠢,将力量的解脱完全寄予在对别人的思念上。Zu也是,」他忽
然说道:「曾经他是个很天真的孩子,我看著他长大,他的所思所想都在我的控
制中,恐怕我唯一漏算的,便是他对你的感情。可惜我们这些神的仆从,假如真
的能从情欲的桎梏里挣扎出来,那便离神也不远了吧。你知道吗?我教导zu的
一切,一切的一切,真的、假的,甚至像这种从来没有举行过的什麽力量分享仪
式,哈哈哈哈哈──」
果然!我不可思议的怒瞪他。
「你欺骗了zu?!」
他笑过後,眼神变得毒辣。
「虽然我告诉他一个不实的祭祀,然而真的肯为你而放弃力量的zu才让我
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也省了我的力气,说了那麽多,宋小
姐不觉得口渴吗?」
他步步逼近,我从身後摸出香炉超他砸去,可被法埃更快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反折到背後。!当一声香炉就落在了地上。
「虽然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主祭司,但到底也还是男人。女人就该乖乖听话
……」
我被他反扭到前面,法埃那原本如温玉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那麽刺耳。
「放手!!你要做什麽?!!」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
他一边说著一边把我扭送到躺在zu的石棺旁边。只见他轻轻拨弄了几下石
棺底部的开关,棺盖就慢慢移开了。
我连忙探头看去,不知何时zu变成了黑豹的模样,正蜷缩躺在里面。鲜血
沾污了原本丝绸一般的黑色毛发,一绺一绺打结在一起。
「别担心,他没事。Zu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然後,开始我们真正的『祭祀』
──」
野兽王子105
懵懂不解之际,我被法埃灌下了掺了血的酒。血腥的辛辣一下肚,我的喉咙
就跟火烧了一般。他却把我晾在一边,转身把zu从石棺里抱出来。
好歹那也是一只体形庞大如小牛犊般的野兽,法埃吃力的才能把zu从石棺
里搬出来。看见zu的肚子还在微微起伏,知道还有呼吸,我便微微松了口气。
但此时的我无暇再去顾及其他,脑袋里想著的只有法埃的动作。
直到将同样的酒灌进zu的嘴巴里,法埃才算是重重的松了口气,暂时休息
下来。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腕,那串在一开始就戴在我手上的珠子占据了他全
部的注意力。
原本是墨绿色如同他那深色眸子的串珠现在已经深得乌黑,又沾染上了红色
的血,黑红掺杂闪著妖冶的光芒。同样闪现的,是法埃眼底里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慢慢自言自语:「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什麽?
我刚要开口问,却听见一声低吼。我挣扎起来,看到原本在昏迷的zu已经
睁开了眼睛,拼命直立四肢想要站起来。
Zu醒来我就不怕了,可是他的眼神陌生的令我不安,而法埃也丝毫没有因
为zu的苏醒感到一点慌张,甚至,很期待的看著他,观察他的反应。
「哦!」忽然他很兴奋的叫道,转身对我说,「看到zu的眼睛了吗?」
眼睛?
我不由得按照他的话去做,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原本应当如太阳般灿
烂的金色眸子,什麽时候变成了银灰色?
「他……他是zu……?」
「正确的说,是『兽化』的zu。」
「什麽?」
法埃得意洋洋的解释道:「现在的zu,已经完全消失了身为人类的理智,
在他的体内充盈的只有最原始的本能。」
「你……你对他做了什麽?!」
「应该是你对他做了什麽。」
法埃摇著手蹲下在,轻轻对我说道,那模样,简直就是安慰妹妹的亲切哥哥。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嘴唇、我的脖子、锁骨、最後停在了我的胸口。
他盯著我,慢慢的说:「知道被欲望彻底支配後会变成什麽吗?真正的野兽。
你的血,巫女的血,比我想象的更加有魅力,这比你身上的甜香还能够引发zu
的欲望。在你的血液中经过洗礼,又喝下了掺有你血液的酒,原本那一点点的欲
望也会慢慢随之膨胀,然後──砰!」
他忽然在我耳边叫道,在我吃惊的模样里继续说道:「像膨胀到极限爆炸的
气球,什麽理智、冷静、人类的矜持都统统消失不见了,剩下来的,只有对欲望
最原始的追求。这就是野兽。」
末了,他再次笑靥如花,「你的血,真是出人意料的神奇。Lesangd
el『humainestlerocouyerd』undieu,我赌对了。」
人的血是神的胭脂树红──
我目定口呆的听完他说的一切,愣愣的问:「然後呢,你要让变成野兽的z
u吃掉我吗?」
「天啊~ 」
法埃夸张的大叫一声,颇为无奈,又很宠溺的盯著我瞧,摆手说道:「宋小
姐你真是杞人忧天,还是你有被迫害妄想症?杀了你?如果我真的想那麽做,之
前有很多机会,何必花费周章布置这一切?」
说著,他蹲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庞,温柔的仿佛我们是一生一世的恋人,
眼底也是无尽的柔情,「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麽重要……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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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小时间:抱歉更新晚了,今儿个去看了《007大破安慰量子》。
话说这译名真是囧到我土崩鱼烂,《余温之恋》貌似也很读不懂,但起码比「大
破……」这麽囧的名字优雅的多……虽说现在詹姆斯。邦德先生在克雷格的演绎
下越来越向「绅士」的反方向步行,简直就是一个杀人魔头……哦,反正现在的
特工都是肖恩,不拘言笑,身手了得就好,杀杀人谈谈情的特工到皮尔斯。布鲁
斯南为止就算了。
开头的飞车大战竟然让兽妈睡著了……而我感到好奇的是,邦德先生的西装
真是牢固啊,那麽跑、那麽跳、那麽飞奔那麽不要命,竟然还是笔挺匀称,简直
比阿斯顿。马丁的跑车还耐实啊!
再次不可避免的对反派产生了好感……坏的优雅啊……那邪气的眼神……美
中不足的是个头矮了点,他手下跟班的西瓜太郎头实在是亮点。
野兽王子106
我真的感到害怕了。
现在的法埃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法埃,他夸张的语气,激烈的动作,偶尔做
作的表白统统都在表明他现在处在亢奋的状态中。或许他比兽化了的zu还要可
怕。
真正可怕的不是野兽,而是披著兽皮的人类。这句话多麽的睿智,我现在已
经深有体会了。
法埃起身走向zu。Zu刚刚苏醒,正焦躁不安的蠕动,完全没有恢复对这
个世界的认知。法埃忽然抬起脚踹向zu,後者发出闷闷的吼声滚到一边。
「住手!你在干什麽!!」
我忍不住大叫,冲过去阻止法埃。
他却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怎麽了,你该感到高兴才对。你不是曾经恨得想杀掉zu吗?」
「你也知道那是『曾经』!」我愤怒的推开他,刚要奔向zu,便被法埃从
後面拉住。
「如果你现在胆敢对zu做什麽,我一定会对你拼命。」我咬著牙,一字一
顿的说。
他看了我半晌,哈哈笑起来。
「这气势真好。」他说道,「如此深情的告白,会让我误会你已经爱上了z
u。」
「是又怎麽样。」
我冷冷的回敬他。「比起卑鄙的你,zu要可爱的多。」
对於我的愤怒,他显得毫不在意,反而开心的说:「多谢你拿我作对比。」
想了想,又自己笑起来,「日久生情是女人的大敌,没有枉费我那麽多精力来促
合你们。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希望你能在祭祀里跟zu好好表现。」
「混账!别以为我会听从你!」
他「好心的」提醒我,「你忘记当初我是怎麽『要求』你的吗?」
我的爸爸──!
「让我再稍稍为难你一下:你的父亲,还有zu,你会选择谁?」
我猛地愣住了。法埃的意思我明白,选择了一个,势必要失去另一个。以前
我还不在意他对Μα?ροleopard有企图,但现在的法埃太疯狂了,不
确定一定不会伤害zu。
好半天,我才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你卑鄙……」
「哦,看来你动摇了。如果是以前,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的父亲吧。既然
有留下来的念头,不如就把你该演的角色演好,浪费了这出戏实在不好。」
「什麽……」
在我吃惊的疑问里法埃已经迅速的将我翻身压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很快就
被撕破。对於下面要发生的事情我再也熟悉不过,然而却震惊在:为什麽是法埃?
「你……」
「吃惊什麽?你觉得有穿衣服做爱的吗?」
野兽王子107
「吃惊什麽?你觉得有穿衣服做爱的吗?」
他直白的回答我,单膝跪在我面前,温暖的手掌膜拜地摩挲著我的双腿,慢
慢的上移到胸口,罩在了我的浑圆上,轻捏揉搓著。
「啊……」
我不由自主的嘤声呢喃。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从脊椎那里咻地传到小腹,然後
迅速的蔓延到全身。
法埃去低低的嗤笑著「真是敏感的身体。」然後转移了目标,猛的低头便含
住了我胸前的蓓蕾,牙齿轻轻的啃吮著,滑舌绕著那瞬间坚立起的乳头快速的滑
动;另一只手也不闲著的覆於旁边的浑圆上,不停的揉搓著,手指戏弄的揪夹著
顶端的红果,直到把它夹得硬硬的立了起来也不罢休。
「混蛋……松手……」
被他这麽爱抚还有了感觉,我真是恨不得死。这简直比被瓦勒鲁兄弟侵犯还
让我难受。
「真是倔强啊,身子明明已经软的不行了。」
他笑著看我面色潮红,而身子也正如他所言,早已泛起了海棠色的蜜红。
「甜香已经出来了,这就是巫女动情的滋味。可惜你嗅不到,真是可惜。」
法埃轻轻耸耸鼻子,有些开心的说。
而我在他怀里像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不断的挣扎,不断的被按在砧板上,
少不了最後一刀──他分开了我的腿,轻车熟路的在秘密的幽穴里伸进了一根手
指。
「混蛋!放开我!!」
我大叫道,企图翻身爬走,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拽回来。双腿被他分的更开,
几乎是搭在他的肩膀上,後身仰躺的我根本就没法使出力气。
「女人嘛,这个时候还是乖一点的好……」法埃的手轻轻扳起我的下颚,温
婉地强迫我去凝视他的眼眸,夜色般迷醉的声音几乎要让我沈迷了。他的手指不
断规律地深入再浅出,我仿佛被催眠了一般,双手激动却又无力地抵抗著。
「慢慢的享受不是更好?我需要的,是你完全的身心配合,那种发自内心的
甜蜜所散发出来的甜香才是真正的圣物……」法埃的眼睛变得炽热深沈,大手温
柔地掰开双瓣,右手中指也缓缓匍进了热穴之中,随後,双指在蜜处一节节向两
侧探寻地抚按著内壁。
我瞬间失神了,完全无力的挂在他的身上,心里虽然厌恶的要死,甚至想要
咬舌自尽,但身子还是渐渐败下阵来。
他看到我一副不堪受辱想要咬舌的模样,翘起嘴角笑起来:「还在抵抗吗?」
然後坏心眼的用湿滑温热的舌尖不断吮吻我腿间每一寸的肌肤,一路残留的唾液,
加上冷气的吹拂,让肌肤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触。
「啊啊──」忽然,法埃抽出手指将舌尖来回刺进我的穴口里,我不由得惊
叫出声。我就像离水的鱼儿般,大口拼命喘息,不知该如何抵抗这异样的刺激。
身体载满太多的欢愉,让我无法隐藏我的反应,身体官能的叛变让我感到欲哭无
泪。
可恶……为什麽我要对他的挑逗这麽有反应……?
「这麽舒服吗?」
他从我的腿间抬头,眯起眼睛说道。我不想被他看到自己丢人的表情,横过
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隐藏在下面慢慢抽泣。
他不在意,灵活的手指在我的内壁里缓慢地穿梭,说不出的麻,就在我终於
受不了时,忽然又被加入一指。
「啊……」身体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绷紧。就在此时的手指移动速度
忽然加重、加快,两根手指不停地在我紧窒内壁抽插转绕。
「啊啊啊──停下来……不要……」不停抽插的手指掠过体内某一个点,我
身体莫名的一颤,腰不自觉地抬起,曲弓张开的两腿无助地朝空颤抖,我软滑的
穴口已无力抵抗他的攻势。我在感官的刺激下挣扎难耐,虽然我清楚的知道自己
对法埃有多麽的厌恶,可却无法抵抗他的爱抚,甚至,不知廉耻的发出妖媚的呻
吟,仿佛祈求更多似的主动张开腿缠住他的腰……
法埃把我的一切看在眼里。自始至终,他都用玩弄玩具似的闲庭信步来挑逗
我的欲望,看著我一步步走向妥协与颓败,而他,眼里从来没有消失过冷静,仿
佛他的目的只是要激发我的情欲,自己不过是冷静的执行者。
野兽王子108
「女人的身体就是这样,纵使不喜欢,还是会对欲望投降。」
「呜呜呜呜……」
我已经泣不成声,身体空虚的也不得了。
「放心,最後满足你的人不是我。」
话音刚落,被我忽视的zu发出了闷声吼叫。即使是银灰色的瞳孔,眼神里
也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法埃笑眯眯的说:「看,我们的王子忍不住了……」
说著抱起我走向zu。
看到zu充满了原始欲念的眼神,我隐约知道将要发生什麽了……
「不要不要!!」我死命的在法埃身上挣扎著。
我不要跟zu……他现在还是豹子啊,完全兽化了的豹子……
上次的惨痛经历已经成为我的一个梦魇,现在,说什麽我也不要跟zu……
「老实一点吧。」法埃不耐烦的说,分开双腿把我架到zu的面前。那只黑
豹兴奋的喘著粗气,伸出舌头舔著我的花穴。
「啊……」
「还是自己的爱人好,对吧?」
法埃听见我的呻吟揶揄道。「实在抱歉,我总不能让全是锐利爪子的zu来
给你做前戏吧?」
所以你就……
我面前的zu忽然站立起来,前爪搭在我的肩上,身下贲张的分身正焦急的
对准我的花穴,法埃在身後顺势一推,我只觉得下身一阵尖锐的疼痛,zu的巨
物冲破残破的关口,侵占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难以忍受的疼痛已经
让我无法哭泣,只是惊声尖叫著,直到喊哑了嗓子。
「很快就是极致的体会了哦……那掺了血的酒也是不错的调情剂,慢慢的,
你会开始迷恋这种感觉……」
身後的法埃还在给我催眠,帮助zu更加激烈的占有我。
现在的zu已经不是以前会温柔对待我的zu,他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
疯狂的律动,将肉楔子紧紧镶在我的身体里。
一波波的痛苦过去,袭来的是无法抵挡的浪潮。我竟然在这疯狂的侵占中感
受到了一丝欢愉,然而疼痛还是最多的,伴随zu的律动几乎是我的抽搐。
「停下来……」
我呜咽的恳求著,但操控一切的法埃却残忍的说:「你该学会享受这一切─
─」
疼痛无可避免,最脆弱的地方被最残忍地攻击著,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
被迫与野兽交欢,身後还有人旁观……这种耻辱、这种刻骨的疼痛却只是让自己
的神智更加清醒。
「为、为什麽……」
在zu制造的浪潮里我勉强开口问道。但身後的热源消失了,法埃完全将我
交给了zu,自己远远的走开了,看著我一步步化身为欲兽跟zu交缠在一起。
洞穴里弥漫的只有暧昧的喘息与妖冶的呻吟。Zu完全放纵了他的本能,一
边快速抽出自己的硕大,粗大的棒状物几乎整个抽出我的体外,只留下硕大外翻
的肉钩卡在窄小的花瓣内,然後又凶狠地插了进去,反复大开大合地开始享用起
身下的我。
我喜欢zu,何况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他,众目睽睽的交配更是令我敏感的
一触即发,他没抽动几下就让一直紧绷的身体缴械投降。
感觉下身被自己的精液沾的一片黏腻,我羞耻地捂住脸面,痛哭失声。被强
暴的痛苦夹杂著高潮的快感,让我难受得死去活来。偏偏身後的野兽更是不肯轻
易放过我,一次次地向我索要更纯粹的付出。
「啊……呜呜……不……啊嗯……」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
的酥麻混合,让频於性事的身体终於忍不住放声浪叫了起来。
Zu或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动作却强到令我连语言和呻吟都发不出来的
程度,渐渐的,我甚至忘记了还有法埃在旁观,忘情的扭动身体配合,叫声中却
没过多久就掺杂了欢喜的成分。
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野兽的欲望仿佛永远无法餐足,我一次次地在高潮的哭泣中晕倒,又一次次
在疼痛与快感中惊醒。声音嘶哑,泪水也已经干涸了,身体仍然被压在情欲的释
放颠峰。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痛多一点,还是欢愉多一点,只能被动的去接受。
不久身後紧贴上来另一个热源,与zu在一起彻底将我夹在中间。
野兽王子109
我无法回头看清是谁,可是这里除了法埃还会有谁?
有著柔软头发的头颅慢慢垂下,吐息著炽热温度的薄唇越靠越近,然後轻柔
的吻上我的耳朵。
「呃……」
只是这麽一个小小的动作,立即让我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全身不可抑制的簌
动。
「变成豹子的zu一定无暇顾及你的感受……呵呵……」
是法埃……他的手掌覆盖上我的胸口,慢慢揉捏起那团柔软。动作太过轻柔,
与下身肆虐侵占的zu完全不同,瞬间点燃了我的热情,下方疼痛和後方的快感
夹杂,令我犹如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游走……
可我很想哭……
「呜呜呜……放手……」
不管法埃怎麽爱抚我,他那读不懂的表情下总有一丝冰冷,即使,因为我的
甜香而使得他双眼迷蒙上浓厚而狂烈的情欲色彩,也不是完全沈醉在情欲中无视
其他的人。
乳房被肆虐的快感让我浑身颤动不已,小腹里面火燎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zu的律动更加频繁而疯狂。忽然,它顿了顿,低头发出呜呜的低吼,全身不停
的抖动起来。它快要高潮了,而法埃也适时的加速了爱抚的速度,几乎让我同一
时刻也濒临巅峰。
「不行……不行的……」我慌乱的说道,无助的摇头。但埋进我颈间的头颅
却轻轻笑著,急速而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指尖坏心眼的拨弄起敏感的花核,
刺激得我连脚趾都要抽搐。
「停、停下来……」
这刺激太过强烈,忽地一下子升腾起来几乎让我闷倒,我连呼吸都不能,毫
无形象的颓软在法埃的怀中。
「快了……快了……」
他猩红著眼睛说道,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可这也太奇怪了……来不及多想,就听见他长长喟叹了一声,「味道……」
与此同时zu一个猛烈冲刺後高吼一声,灼热的激流喷进了我的体内,几乎是同
一时刻我也感受到了大脑炫目後的空白,仿佛从高空坠落,我彻底瘫软在法埃的
怀中。
起先是细不可闻的轻笑,接著演变成回荡在洞穴里的狂笑。
法埃托起我的手腕,令我也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串连珠正在迸发无以伦比的
光芒──「我终於等到这一刻了。」
他握著我的手腕,眼睛里是不自然的狂喜。
这串珠子是法埃给我戴上的,现在,也是由他给我摘了下来。他站起身後,
我自他怀中滑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全身无力的仰躺,可他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全部的精力都在手里的串珠上。
他做了那麽多,难道只是为了这串珠子?
「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哑著嗓子问道。
「你以为它是什麽?」
我根本就没有力气回答,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Zu还沈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正趴在我的胸前呼哧呼哧的喘气。银灰色的眸子渐渐混进了金色的光芒,它的
「兽化」似乎快要结束了。
法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说著,他竟然褪下了自
己的衣衫,彻底裸露在我面前!
天──
我赶紧闭上眼睛,我依旧不习惯看到赤裸的男性身体,但我这样的举动却引
发了法埃的阵阵嗤笑。
「你在害怕什麽?你觉得我会对你做出与zu一样的事?你大概不知道,对
我而言,你永远都可望而不可及……」
最後一句话他说的深情无比,同样满怀感情的,还有他落在我脸庞上的指尖。
只有恋人才会用手指去描绘另一半的容颜,此刻法埃的眼神让我迷惑。我从来没
有好好观察过他,他没有zu那麽明显的喜怒哀乐,也不似萨巴那麽偶尔轻浮偶
尔成熟,在法埃的脸上,永远只存在淡漠而谦虚的笑容,似乎毫无所求,只有在
这一刻,他的张狂、他的得意才让他像一个真正的人。
然而令我震惊的,却是当他缓缓从我身边站起来後我的所见。
那毫无遮挡赤裸的身体,有著与之年龄相符的健壮,以及饱受太阳垂爱的蜜
色肌肤,无不散发著雄性的魅力,然而修长双腿的中间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野兽王子110
然而令我震惊的,却是当他缓缓从我身边站起来後我的所见。
那毫无遮挡赤裸的身体,有著与之年龄相符的健壮,以及饱受太阳垂爱的蜜
色肌肤,无不散发著雄性的魅力,然而修长双腿的中间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一瞬间我张大了嘴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直愣愣的看著他。
法埃坦然接受了我的吃惊,毫不在意的说:「没错,正如你所见,我是个去
势的男人──或许,我已经算不上是真正的男人了。这麽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
看见我身体的人……哦,看你在发抖,请放心,我没打算要灭口。」
我是在发抖,那是来自於震惊的战栗。
古往今来,任何为神服务的仆从都要求身心纯洁,偶尔做的极端一点,便是
在男孩子很小的时候进行去势手术,来保证他的纯洁。阿斯坦波曼族很有可能也
保留了这项古老的习俗,然而同为神的仆从,身为神官的萨巴却还是完整之身,
为什麽偏偏法埃却……?
法埃看破了我的想法,说道:「我们一族并不强求祭司要保证纯洁之身,相
反,性在我们看来是非常神圣的,只有通过Μα?ροleopard与巫女的
交配才能恢复神力以及繁衍下一代。至於我麽,不过是为了追求更深奥的知识而
牺牲Μα?ροleopard力量的一点代价而已。只是这麽多年来我厌倦了
人类的身体,我得到的无尽知识也毫无用武之地。长久以来我都在慢慢等待,然
而萨巴与zu都让我失望了。我决定不再假手於人,而是靠自己。」
他上前一步,蹲下来爱抚我的脸,眼底写著落寞:「你知道吗,无论我对你
怀有多麽大的欲求,我都无法像zu那样去拥抱你。你的甜香无时无刻不在刺激
著我,而我竟然无法将之转化为变身的动力,却只能埋藏在心底一点一点煎熬、
腐蚀著我……多麽可笑,多麽无奈……不过幸好,我的付出有了代价。」
他扯断了那串珠子的链串,捻起一颗递到我眼前说:「看到了吗?当你动情
的时候,它就会吸取你散发出来的体香,凝粹在这颗小小的珠子里。你的体香越
浓郁,珠子的颜色便越深厚,直到变成深黑色。从来没有哪个巫女真的能够做到
这一点,不管是米娜还是之前的巫女,都无法达到你的程度。我一次次的失望,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牺牲Μα?ροleopard身份获得的知识是否值得,幸
好你及时出现了,一再让我感到惊喜。太过长久了啊……那已经忘记时间刻度的
岁月差不多也让我变得麻木而衰老,而你却给了我不同以往的感受……我怎麽会
伤害你呢?唯有你,才能让我再一次回归往日的荣耀。」
法埃握紧那颗闪著光芒的珠子,细微的光芒逐渐逸散,从他的指尖慢慢流淌
出来,直至包裹住他的全身。他欣喜的看著一切,忙不迭的把珠子吞咽下去,只
消片刻,他便兴奋的说道:「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差不多都快要忘记了的感觉
……力量在源源不断的升起,只是人类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了……啊~ 我等待的
太过长久了,终於等到这一天了……我真正的容貌……我真正的渴望……」
话没说话,他後面的声音便嘶哑低沈,渐渐变成了野兽的嘶吼。只见他匍匐
在地上,整个身体在剧烈的抽搐,骨骼错位的吱嘎吱嘎声清晰的回荡在洞穴里。
墨绿色的眼睛抬起来兴奋的看著我,不多久便成了野兽的目光,四肢萎缩卷曲,
手指脚趾伸长长出尖锐的爪子,光洁的皮肤上蔓起一片金色的毛发:「它」嘶吼
了一声,锐利的牙齿顶出了口腔,脑袋变小成为了豹子的形状……不过是几分锺
的事,那个时常面带微笑的谦虚青年已经变成了金钱豹匍匐在地,当它再一次抬
头凝视我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说不话来了……
「你该欢迎新的Μα?ροleopard了,我的巫女──」
这只豹子以古怪的腔调说道。
野兽王子111
豹子──
一只金钱豹。
我们在对视,只不过它的眼中是得意,我的眼中是惊恐。
这是第二个在我眼前变身的人,然而法埃成为一只金钱豹的过程远比zu带
给我震撼要大得多……或许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zu之外真的还有人能够拥有Μ
α?ροleopard的力量,而这个人是法埃只会增加我的恐慌。
它满意地欣赏自己新的身体,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深陷的背脊弯出一个
漂亮的弧度,充满了力量的四肢撑起了瘦削而敏捷的躯干,唯一不变的是那墨绿
色的眸子,微漾著满足与惬意,变得嘶哑低沈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身体真是舒
服,轻盈有力。或许视角变得低了,不过灵敏度以及行动力却是人类形态无法比
拟的,重要的是,我可以任意选择两种形态,完全、彻底摆脱了以往身体的桎梏。
说起来……」它慢慢转过头来,点缀著黑色斑点的豹子脸挤出一个它自认为感激
的笑容,「我要感谢你,巫女。呵呵呵呵……」
这笑声令我毛骨悚然,赤裸的肌肤上已经浮现出微小的颗粒。
法埃在用它的新身体来回走动,以期早日适应野兽的身体。这可恶的带斑点
的黄色身影在我眼前肆意妄为,而我闭上眼睛对现实也於事无补──「小雨……」
忽然,伏在我身上的黑色身影开口说话,声音很低,几乎是穿过我的胸口传
到我脑中,法埃听不到。
Zu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往的光芒,那是最灿烂的金色,仿佛太阳一般
的充满了活力。我知道它的兽化已经结束了,然而等待他的未必是个好结果。
Zu应该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因为豹子的分身还深埋在我体内,从它清醒
後便一直沈默的表现来看,也听到了法埃的自白。他慢慢抽离出我的身体,用眼
神示意我不要出声──这花了我很大的力气,要知道,我比他更加疲惫不堪。
一瞬间我对比了两只豹子的势力,无奈得做出情况糟糕的结论:发泄後失掉
大部分力量的zu未必是法埃的对手。
人类形态时谦和恭顺的法埃在变成豹子後竟拥有健壮而矫健的身躯,它的体
型与黑色豹子的zu相比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抱歉,小雨……」
它慢腾腾的蹭上前,舔著我的嘴唇,动作轻微而细致。我知道它为什麽而道
歉,那眼睛里分明就写著无尽的歉意。
「等一下……我们走……」
Zu费劲的说完这些话,弓起身子做出出击的姿态。他大概也清楚,现在想
要打败法埃离开这里,只有一击的机会。
幸好法埃因为太过兴奋而忽视了zu。当他被忽然腾空而起的zu撕咬住时,
立即发出了咆哮。Zu的利牙撕裂了金钱豹的皮毛,在那漂亮而夺目的纹理上晕
染了红色的印迹。可这伤口并不致命,顶多是令法埃恢复了野性更加难缠而已。
这一族的男人,当他们恢复身为豹子的姿态,便同时拥有了来自血液最深层的野
性本能。彼此交缠扭打撕咬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几乎不分彼此,并且招招致命。
但随著时间的推移,zu渐渐式微败下阵来,两个人对视著,僵持著。
「是你自己放弃这一切的,你甚至还要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
分给一个人类的女人……」
「我是Μα?ροleopard,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你,身为
主祭司欲望未免太过庞大……」zu低喘著回应法埃的质问。「我一直很相信你,
除了小雨,我最依赖的就是你,甚至将你视为我的父亲……」
Zu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法埃暴怒得打断:「你知道什麽?当你曾经拥有这
份伟大的力量,然而又最终失去它,你能够体会到这份彷徨与无助吗?如果只是
单纯以人类或者豹子的身份生存下去也就算了,可我不要这样颓废的人生!在你
之前、在萨巴甚至是更早之前,我才是Μα?ροleopard!当我活在这
个世上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出生!我敬重身为Μα?ροleopard的你们,
可不管是你还是萨巴,却从来不会将一族的命运放在心上,只会像个懦夫、围绕
在卑劣的人类身边打转。你们已经忘记了Μα?ροleopard的传统、忘
记了我们一族真正需要的是什麽,忘记了这一族真正的命运……」
「可我不会像你那麽费尽心思动用冷酷手段……」
「所以我说你天真!」法埃再次鄙夷的打断他的话,倨傲的说:「在动物的
世界里,只有强者才能存活。数只雄性为了一只雌性而战,只有最後胜利者才可
以得到雌性。所以优良的遗传因子才得以保留下来,形成了弱肉强食的世界。我
们存活了这麽久,就是不断进行优胜劣汰,排除一切阻碍我们的人,我们就是这
样生存下来的,以前、现在、今後都将是如此。可是看看吧,当我们对人类怀有
怜悯、被印加人赶出自己的领地後,我们变成了什麽可怜的样子?竟然为了生存
而苟延残喘著!如果能够让一族继续繁衍,我并不在乎成为冷血的恶魔,而这世
上,只有你能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人而已。所以,」他忽然放缓了语气,慢
慢站立,一字一顿下达了他的「判决」:「你不具备Μα?ροleopard
的资格,你该被放逐……!」
话音刚落便咆哮著扑向zu,我甚至听见了利牙刺入皮肤撕裂肌肉的声响,
黑色身躯下已经摊满了鲜血。
「zu!!」
我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身旁的香炉,对著法埃便死命砸过去。
金色的豹子哀嚎著滚到一边,香炉里尚未熄灭的余火噗的复燃,引燃了他的
整个脸。香炉里的灰烬也起了助燃,金钱豹的整个脑袋几乎都在火海中。
「该死的!!该死的!!」
法埃捂著脸翻滚在地上发出嘶厉的惨叫,趁著这个功夫,zu弯腰把我驮起
来,顺著石阶往上跑去。
「你会回来的!」身後的法埃忽然叫道,然而他说的竟然是我。
「你是我们这一族的巫女,你的命运已经牢牢栓在这里!你逃不掉的!!…
…别忘记了你的父亲还在我手里,迟早你会乖乖的回到这里!而zu!!」那仿
佛撕破了喉咙才能发出的声音传达了他最为恶意的诅咒:「你会尝到我曾经的痛
苦,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已经离你而去……你会知道这该多麽的生
不如死!!」
野兽王子112
神殿里的状况更是一片混乱。元老院的长老们端坐在四周,然而从他们鼻、
耳、口中流出的黑血早已干涸,死去多时。当我跟zu还在石棺里的时候,法埃
已经对他们痛下毒手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留下活口。或许在法埃看来,这
些掌握了大部分权势的糟老头子们无非也是陈旧的糟粕,迟早要被摒弃。只是我
从来没有想过那麽温顺谦和的法埃竟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来了解一切。我现在
确定刚刚在洞穴里他真的会对zu痛下杀手,而如果zu死了,我会彻底成为他
的禁脔。
Zu从尸体上剥下还算干净的衣服让我穿上,带著我从神殿的偏门逃走。部
落里还是一片祥和安静之气,似乎神殿里发生的血腥屠杀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法埃只是除掉了元老院的人,对於其他族人没有丝毫波及。但是显而易见的,留
下来的几乎都是法埃的手下,或者,是被他洗脑的人──当我们出现在神殿外时,
那些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著我们,随後愤怒的对zu高喊「他背叛了我们选
择了人类,他不配成为我们的Μα?ροleopard!」。
Zu并不想与自己的族人产生冲突,时间紧迫也不允许它在此久留。它摆出
恐吓的模样,趁机带著我冲出重围。
我又惊又怕的趴在zu的背上,从洞穴里跑了出去。在颠簸中我昏昏欲睡,
清醒後发现自己躺在「天空之城」的神庙里,身下还铺了厚厚一层树叶。Zu趴
在我身上,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见我醒来,它忽然伸出舌头舔舐我脸
上的污渍。
「呃嗯……」又热又湿的物体舔在脸上,感觉又酸又痒,我忍不住一阵倒抽
气。Zu把我的脸颊、下巴、额头差不多全身都彻底舔了一回。似乎zu的唾液
似有治愈作用,我腿上的伤口被它的舌头抹过後竟奇迹般地开始愈合。
伤痛逐渐消失,我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黑豹继续埋首舔著我,就像小狗在
跟主人撒娇一般。
我情不自禁抬手摸著它的连,轻轻的呼唤它的名字:「zu……」
「小雨──」
它立即兴奋的回应道。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一下,重新回忆刚才发生了什麽。法埃变身成了豹
子,意味著他也拥有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与身份。在一个族群里
同时拥有两个强势的统治者势必会造成权力的分流以及不可调和的矛盾,然而最
麻烦的是,zu被放逐了,而它现在拥有的力量也不足以与法埃对抗。在不久之
前,他还是天之骄子,一个神,但是短短一日而已,他便背负起背叛者的污名被
放逐了……
像梦一样,然而终究不是梦。
Zu有些无助的趴在一边,眼睛里流露出焦虑与内疚。我想他比我更加慌乱
而不知所措。无论如何,已经经历太多不可思议之事的我早已对此有了一定程度
的免疫,而zu,面对法埃的背叛,完全不理解、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吧?比
起我,正如他自己所言,法埃是个像父亲一般的存在,也是一个不同於其他人的
存在。
它乖乖的趴著,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沈默的看著我。心中涌出的冲动与不知
名的感情左右了我,我翻过身,紧紧将它抱在怀中。
「小雨?」
它露出不解的表情。
「没什麽……我觉得有些冷……」
它接受了我如此幼稚借口的安慰,回应了我。
当人对未来感到不确定而迷茫的时候,心灰意冷便是如此。我忽然想起zu
的身上还有伤口,忙不迭的查看,它的伤口已经愈合。
幸好。我松了口气,慢慢抚摸它的皮毛──脏兮兮的、粘著泥土与血渍,已
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依旧让我爱不释手。它乖巧的窝在我腿上,安静的如一
只猫咪。
有时候我会自私的想,如果zu真的只是一只猫该有多好?那样我就会毫无
顾忌的去爱它。
可是,正如法埃所言,曾经拥有过无以伦比的力量,一定也不会拘谨於小小
豹子的身躯吧。何况人类与阿斯坦波曼族原本就是不同。
忽然,黑色的豹子睁开眼睛认真的问我:「小雨,我真的是很失败的Μα?
ροleopard吗?」
我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沈默著。它自问自答的说:「或
许在族人的眼中,我真的是很不称职的统治者,对於他们孜孜以求的复兴,我也
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法埃从小就给我灌输这样那样的知识,但直到遇见你、
甚至变成如此,我都没有後悔过。」
「zu……难道你准备接受这样的局面?你打算放弃Μα?ροleopa
rd?」
「就算我有这个意思,恐怕法埃也不会放过我们。他做事很有主张,也坚忍
不拔。他等了那麽久,悉心策划这一天,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目前对法埃来说,
你还是无比重要。为了你,我不会就此妥协的。可是我现在需要休息,祭祀上喝
下的酒令我有些晕晕沈沈。」
我连忙将zu放躺在树叶床上,轻轻摩娑它的肚子。它最喜欢我这样,很快
就会睡过去。但这次,困意来的如此之慢,它半眯起眼睛,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却仿佛在喃喃自语:「……我那麽信任法埃……从我生下来时,他就在我的身边,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传授给我,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居心……或许在法埃
看来,我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吧?」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著问道:「你知道他身体的缺陷吗?」
Zu摇摇头,说:「他从来不会在族人面前裸露身子,比起同为神官萨巴那
夸张到轻浮的举止,我们只是认为那不过是他的严谨。法埃也活得比我更加长久,
即使是元老院的人也对他忌惮三分,但我从来没有探究过其中的原因。在我成为
Μα?ροleopard之前,这个位置有过长久的断层,至於他说自己也曾
为Μα?ροleopard……恐怕族中没有人见识过吧。即使有,也是元老
院的长老,现在也说不了话了。」
它顿了顿,接著说:「法埃曾经说过,要得到什麽,便也相应的付出什麽。
他的确是我们一族最为博学的人,对於外世界也知晓甚多,这不仅有长年累月积
攒下来的经验,恐怕也有通过非常手段获得的知识。力量来自於欲望,假如他真
的斩断自己的情欲来获取不为人知的知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自
然也会离他而去。他已经厌倦了人类的身体吧,就像在遇到你之前的我,想迫不
及待的变成人类。这样的欲望给了我力量,让我成为了Μα?ροleopar
d。」
说著,zu的声音渐渐低沈下去。它睡著了。
经历如此多的变故,想必它身心皆惫。我睡不著,抱紧zu望著天空的星星
发呆。或许等待我的又会是一场逃亡,如果zu能够放弃Μα?ροleopa
rd的身份就此与阿斯坦波曼脱离关系,世界之大,总有法埃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然而它的自尊或许不会允许,对我而言,还有父亲的牵挂。
这不会是一个彻底的结束,而是开始。
野兽王子113
清晨我醒来的早,zu还是沈睡。经过一晚的休养,它的体力恢复了不少,
连呼吸都变得有力。我怕惊扰了它的美梦,醒来後也没有立即起身,摸著它的皮
毛自己玩起来。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的zu真是可爱,像极了放大的黑猫。它喜欢
我给它挠肚子,我也乐得如此,肚子上的毛摸起来和背上不太一样,如果说背上
的皮毛像光滑的丝缎,那下腹的皮毛就是絮软的羊绒,那里的皮肉也比较柔软,
不像背、腿上的都是坚硬的肌肉,摸起来像包著丝绒的热铁。
我玩的开心,忽略了耳边越来越沈重的呼吸,等我发现时,不知何时醒来的
zu已经翻身将我扑倒在身下。
「zu,别闹了。」
「闹的人是你吧。」它得寸进尺的趴在我身上,伸出舌头舔我的脸。我乖乖
随它去,只要zu的心情便好,解开心结,那我也就放心了。於是我们毫无形象
的滚闹在一起,累的呼哧呼哧。偶尔这麽发泄一下也不错。松懈过了,我起身撕
下半截衣服丢给zu,「起来吧,你总不能一直是豹子的模样吧。」之後离开神
庙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留给zu变身的时间──我可不习惯一大早就看到身
材很棒的裸男。
过了很久,我返回神庙内,zu依旧保持豹子的模样匍匐在地上。
「怎麽了?」
它还想保持这个样子?虽然我很喜欢豹子形态的zu,不过现在这种情况,
还是人型的他更加理智、更容易沟通吧,否则我们只会变成「宠物与主人」这样
太过轻松的关系。
Zu沈默了一下,很快的回答:「我想以豹子的身份会更加方便一点。」
不久我便明白了它的意思。对於流落野外的我们来说,食物是一等一的大问
题,不管是树上鸟巢里的蛋,还是丛林里狡猾敏捷的小动物,身为豹子的zu都
能够轻松的捕获,这使我们的日子过的还不算那麽艰难。
我们决定潜回部落,它知道我还在担心我的父亲,但是对於它自己──是否
还留恋Μα?ροleopard的地位、是否要找法埃报仇,却从来没有说过。
Zu变得沈默了,安睡在火堆旁仿佛是一只真正的野兽。寡言令它更加犀利,
偶尔睁开的眼睛里开始闪烁野性的目光。
它也变得焦躁了,虽然它不说,但有时慌乱毫无目的的行为还是出卖了它。
我能够理解这份焦躁,便不动声色的顺著它的意,安抚zu的情绪。
不过zu到底还是zu。当夜,睡梦中我凝眉不舒服的低低呓语著,感觉胸
口上重重的仿佛压著什麽东西,透不过气来。想推开,四肢却酸涩的无法抬起。
睁开眼借著朦胧的火光,看见黑色的庞然大物正匍匐在我身上。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又要做什麽。
「太晚了,睡觉……」
我迷迷糊糊的说著,伸手想要推开它,结果是纹丝不动。
「zu……你好重……」
身上蓦地一轻,不适感顿时减轻许多。
「嗯──」我舒服的叹息一声,迷迷糊糊的扯唇弯了个放松的弧度,准备接
著睡。
「小雨……」沙哑的磁性声音突地一喘,隐忍的在耳边咬道,有著太多不可
知的欲望在翻滚。
胸口上那压抑的感觉又再次侵袭上来,有意的挤压揉捏著。
「走开……」我扭扭身子,不高兴的抗议道。
「小雨……」
声音变得急切起来,然而我依旧沈醉在美梦中。「」别闹了,zu……「
它不答话,但是那压迫感却没消失的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大面积袭击而来。
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的喷扑在我的眉眼上,脸颊上,长颈上,丝丝微微的很痒。
我忍不住咕咕的笑了起来,那温热的气息却趁机溜进我微启的唇里,小心翼翼的
吸吮,沿著我敏感的舌尖勾画著,浅尝辄止。
一种甜甜的酥麻的感觉顺著那温热的感觉传到心里,像是蜜酿的酸梅,甜的
人牙根都酸酸的,体内骚动不已。
好舒服──我迷迷糊糊的忖度道。不禁伸出香舌勾住著那不安分的热源,与
之共舞,汲取更多的甜蜜。
就听一声粗重的闷哼,纠结的舌头更加的缠绵悱恻。热情的投入的让我几乎
喘不过气来,「唔~恩恩~」我稍微不适的哼哼了几下,终於睁开了眼睛。
面对我的,是充满无法遏制欲望的视线,在黑夜中,闪烁著不按动的光。
我知道情欲上来势不可挡,何况是面对性急的zu,况且我的身子也在它爱
抚之下有了感觉,并不想就此推却。
「zu,变成人再说──」
我一边躲避它的吻一边说道。夜太黑,看不清zu的表情,只觉得动作停顿
了下,不久磨蹭上来的依旧是毛绒绒的豹子头。
「zu……怎麽了?」
它不答话,似乎正专心致志挑逗我的欲望。我的身子软成一团,在黑夜中绽
开最为柔媚的鲜花,散发馥郁芬芳,从zu急切浓重的喘息以及迫不及待的亲吻
便知道此时的自己该有多麽甘甜。
从开始的抗拒、厌恶到现在的逐渐接受、甚至心甘情愿,我已经经历了太多
的事。我不想让恨成为永久,我已爱上了他……
野兽王子114
有不安的因子在流动。
当我zu的爱抚下几乎溃不成军之际,却发现正跃跃欲试的zu依旧还是豹
子的模样。
「zu,你干什麽……」
话没说完,便被它翻了个身俯首按住,毛绒绒带著小肉团的爪子搭在我的肩
膀上,有火热的东西不断在我臀瓣处摩擦。我回头看见了它隐忍难耐的表情,不
禁骇然……
我蓦地开始挣扎,「不要!zu!你知道我讨厌这样!!」
跟野兽形态的zu结合……这不单是我的耻辱,也是我的噩梦。曾经他为了
惩罚我而采取这样的方式,那已经令我痛不欲生;之後是在**的魅惑下,它变成
豹子踏进了法埃的陷阱──这都不是它的错,然而现在呢?
「zu,不要这样,我不会拒绝你的……不要用豹子的姿态……」
它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清醒了一点,然而表情却愈加哀伤,更多的是无奈、
焦急的看著我。
「小雨……我……对不起……」
对不起……
当我听清它最後细不可闻的歉意时,那对我而言太过庞大的欲望已经跻身进
来。在巨大的冲击下,我向前扑倒,顺势被它整个覆盖住。
胸口郁积的空气一下子被撞击出去,剧烈的咳嗽让我涕泪横流,脑袋昏昏沈
沈的,眼泪不知道什麽时候布满了脸庞。看到栖身上前的zu,还没有明白是怎
麽回事。
「呜……」
我难过地咬牙坚持著,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敢回头看即将进入体内的欲
望有多麽巨大,只是到无法忍耐的时候,发出细微得如同喘气的吭哧声。
巨大的野兽性器缓慢而坚定地用力,我只觉得身後的窄沟仿佛被滚烫的铁杵
慢慢撑开……
「好疼……」
我要爬走挣开它,结果就听见背後豹子的怒吼,我胳膊一软,干脆动不了了。
感受著他慢慢的进出,然後停顿了一下,挤压著紧缩不平缓的内壁。Zu的律动
越来越快,不知是在发泄自己的欲望,似乎还有更深层的东西在其中,我感觉自
己的身体被撑得满满的,还有些刺痛,忍不住委屈与不解呜呜哭起来。
Zu忽然咬住我的脖子,粗喘著气,虽然说是咬著,但是只是留下了红红的
印子,并没有咬破,我还是有些疼痛的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沾上了滑落脸庞的
眼泪。
下一秒,坠落到下巴上的泪水被温柔的吻去了。它暴虐的侵占我,却不忘给
我最温情的吻。
「为什麽……」
柔软处被撕扯的疼痛,和如同渗入骨髓的酥麻混合,我不知道现在的zu带
给我的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哀伤还是欢愉……
它不断的喃喃自语:「为什麽……怎麽会……」
当我翻过身来与它面对面时,它便像受到委屈寻找妈妈怀抱的孩子,茫然无
助的窝在我胸口,舔舐、亲吻著我。此时的zu完全是矛盾结合体,一方面如骤
雨般凌虐我的身体,仿佛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残酷的令人可怕;另一芳名却脆
弱不堪,祈求、等待我对它的救赎,可怜的令人心酸……
我却在它制造的痛苦与快感中饱受煎熬,最终彻底沦落。
我看见了黑豹的眼泪,一滴一滴坠落到我脸庞。感觉下身被zu的精液沾的
一片黏腻,我羞耻地而难过的转过身去挣扎起来寻找衣服。
我刻意忽略身後的视线,不想跟它说任何一句话。
毫无理由的,zu以豹子的形态再次侵犯了我,让我好不容易对它建立起来
的爱轰然倒塌。我甚至为自己感到不耻,低贱的爱上一个情欲的野兽。
「小雨……」
它低缓的说,带著浓浓的歉意与悲哀。
我无视它的存在,努力站起来,但太过虚软的双腿还是在直立的瞬间跨下了。
我恨自己的没用,艰难的爬开,远远的躲著它,然而目光却狠狠的落在它身上,
无声的质问它原因。
「小雨……」
它再次可怜兮兮的呼唤我的名字,跟随上前,把那颗疲惫不堪的脑袋埋在我
的肩窝,低低的、持续不断甚至毫无意义的呼唤我的名字:「小雨……小雨……」
「不要叫我的名字。」
我冷冷的回敬道,告诫自己这次要狠下心来。
然而它的一句话就让我的决心瞬间瓦解──
「小雨……我无法变身了……」
野兽王子115
逃出来的当天,zu就发现自己无法操控身子的形态了。得到确认,则是在
与我交合欢爱的时候。即使我的体香也无法激发它变身的动力──具体的说,它
强烈想变成人类的欲望到最後也没能实现。
这与它初次成为Μα?ροleopard的过程是完全不同的。
「你依旧有足够的甜香来刺激我,只是我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变身,只能在
焦虑、情欲的作用下对你……」它吞吞口水,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迅速的垂下头
去。
我仍旧处在震惊当中。法埃最後那近似於诅咒的话果真灵验了吗?一生都将
被囚禁在一个身躯里,渴望而不得的期盼、希翼另一个身份……?
但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飞快的推倒zu,拨开它的四肢,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检查它的身体,
甚至连最令人羞愧的地方都没有放过。Zu不知我的用意,却老老实实的配合。
终於,在zu脖子下浓密的皮毛下面,沿著整个脖颈纹上了细细的图案──一条
首尾相咬的蛇。
蛇。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
跟萨巴身上近乎一样的图案,在阿斯坦波曼族中代表著「背叛」与「封印」,
可以令Μα?ροleopard失去力量的图案。
这恐怕是在祭祀上我们昏迷时被法埃得逞的。他趁著zu昏睡的时候下了诅
咒,所以才会放任zu逃走,他要zu也明白被囚禁在一个小小身躯里的痛苦。
我轻抚zu的身体,不知不觉上了神儿。回神时发现zu正焦急的盯著我,
有什麽话想说。
「小雨、小雨──」
它急促的叫著我名字,抬起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仿佛要确认我的存在似的。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勉强挤出笑容来安慰它,「也许是你的身体不
适应加了血的媚药,或许休息几天之後就会恢复力量了……」
我心虚的编著谎言,我不想让它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什麽状况中。或许zu已
经觉察到了,但是,要我怎麽开口对它说那封印之蛇的存在呢?要我亲口对zu
说:你彻底失去了Μα?ροleopard的力量,再也无法变成人类──与
其这样,我宁可那谎言去欺骗它。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只是想想我便心寒。
Zu盯著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几乎想挪开视线,但知道这样会引起它的怀疑,
便强打著精神用微笑回应它。
天啊,求你千万不要问、也不要发觉这一切。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勇气去接受
这一切,然而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的表情……
Zu终於还是沈默了。它乖巧的垂下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神庙里太过安静,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闭上眼,一次次的祈求,但愿,这真的是一场梦。
zu引以为傲的黑色皮毛已经失去了往日光泽凌乱的黏在身上。我轻轻把它
挪到一边,起身去找干净的水来给它清洗。寻找水源花费了一点时间,待我回到
神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卧在空旷神庙里的zu远远的看著孤单而脆弱,当我走
近它的时候,zu忽然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著我,双眼濡湿,闪著泪光,眼角
也有未干的泪痕。
它激动的站起来,就像不相信我会出现在它面前似的,全身发颤,嘴巴无声
的开阖,像是要说什麽。
「我回来了。」
我苦笑著,看到这样的zu有些心疼与无奈──它以为自己被我抛弃了吗?
「抱歉,看你睡得熟,没跟你说一声,我去给你打水了……」
我话音未落,zu忽然爬起来一把将我压到在地上,激动的话不成句:「小
雨……小雨……我、我怕你……」
傻瓜。
我心疼的看著它,「你怕我抛弃你吗?」
它点点头,急切的又颤抖的伸出舌头舔我的嘴唇,像被抛弃了好久终於找到
主人的小狗。
「我怎麽会呢……」
趁著我张开嘴之际,它干脆将舌头伸进来肆虐,四肢牢牢的扣住我,让我动
弹不得,也无法挣脱。我放松身子,任由它亲吻,对於这个受伤的人,我无法狠
下心拒绝。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坚强,它也会害怕,也会受伤,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
我会心甘情愿做它的港湾。
野兽王子116
Zu做不到像外表那麽坚强,它也会害怕,也会受伤,如果它需要我的安慰,
我会心甘情愿做它的港湾。
「zu,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的话引起了它的反应,差不多把我的脸都舔遍了,它才不舍的放开我,疲
惫的将脸埋进我的肩窝,低低的喘息著,但是四肢却越发用力的搂著我。
「小雨,我不再是Μα?ροleopard了,我怕你会嫌弃我走掉,那
样,我也没有能力留住你……可我不要你走!」
我心一惊,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它:「怎麽这麽说呢?也许只是你身
体不适,Μα?ροleopard的力量怎麽会说没有就没有?」
它抬起脸,戚戚的盯著我,又垂下头,摩梭我的脖子。「我都知道的,这跟
以往不一样。或许是法埃真的给我下了诅咒,可是,我情愿是以人类的形态被囚
禁一生!我这个样子,日後要怎麽保护你?」
我的目光不觉变得温柔,到这个时候,它还在惦记我吗?
我摸著它结实的後背,说道:「豹子的模样才能保护我呢。不管你是什麽形
态,你都是zu,在我眼中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它连声说道。「我现在不是Μα?ροleopar
d了,什麽也给不了你,你迟早会厌恶我而离开的。我很怕,我不知道要用什麽
方式才能留住你,求你不要走,不要走……」
我叹了口气,「我什麽时候说过我要走?」
可zu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只是不断用力抱住我,摆出绝对不会松手的姿态,
用幼稚的方式来留下我。
许久,它才喃喃著说话,低沈的声音穿透了彼此的胸口,回荡在我心间:
「我想要人类的双手来拥抱你,让你靠在我的怀里给你温暖,当你需要的时候,
我又会变成黑豹,击退能伤害你的人……但是现在的我又能做什麽呢?」
「zu,」我不得不对它说,「以前,我不会因为你是Μα?ροleop
ard而爱上你,现在,也不会因为你不是Μα?ροleopard而厌倦你。
『Μα?ροleopard』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称呼而已,我喜欢
的,自始至终都是你的人。」
它立即惊喜的抬头,不相信的问道:「小雨,你喜欢我?」
我点点头,决定这次不再隐瞒自己的感情。
「那是爱吗?」
没想到它又接著问出令我感到万分棘手的问题。
「是不是跟我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跟你在一起,想亲吻你、拥抱你、爱抚你
……」
「停!」
我不得不打断它的话,觉得zu再说下去事情就变得奇怪了。看著zu眼巴
巴的瞅著我渴求回答的表情,我说道:「是的,我想那就是爱吧──因为你的高
兴而高兴,因为你的难过而难过,不想离开你,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比起zu那充满了情欲的本能表达,我想我的叙述才符合「爱」的普通含义。
即使与zu的意思不同,它还是高兴的发出了低鸣,摇头晃脑忘记了刚才的
担忧。可是不久之後,焦虑再次侵蚀了它。
「我不能变成人了,但是小雨你很讨厌跟豹子的我做爱。」
「zu!」
我不快的叫道,它立即怏怏的垂下头。
这只色豹子,难道它不会考虑些其他的?然而这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正如它
以前所言,豹子形态的zu自控力很差,说不定什麽时候就把我扑倒,这绝对不
是我希望的。虽然很奇怪,但豹子形态的zu还是「宠物」成分多一些,所以无
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这种关系。
Zu无法变身,更加坚定了我要返回去的决心。我相信法埃一定有办法来解
决这一切,至於如何让他这麽做,却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想到的。目前这种情况,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野兽王子117
我们流落「天空之城」的第三天,神庙里来了不速之客。那是一个男孩子,
似乎因为我们入侵了他的领地而不满。
「你们是谁?为什麽会在这里?」
当他看到我身後的黑豹时,又瞬间落荒而逃。可是随後的几天,他又会偷偷
摸摸的潜进来,踯躅在神庙外面犹豫不前,透过门缝儿悄悄观察我们的反应,每
当与zu视线相对後,便迅速逃跑。
看衣著似乎是附近人类部落里的孩子,可却从不会叫来大人来驱赶我们。因
为我的存在缓和了黑豹带给他的恐惧,他始终徘徊等待我们的离开。
「好讨厌的家夥。」
Zu嘟起嘴说道。因为无法变身,它的脾气很是暴躁,如果没有我,说不定
就会使用什麽非常手段把他赶走。目前这个神庙是我们唯一的栖身场所,总是被
他「监视」的滋味可不好受。
在那样糟糕的情况发生之前,我必须得做点什麽。当那个男孩子再次出现时,
我留下zu走出神庙。
他对我警惕万分,始终保持著安全距离,疑惑的看著我。
「我不会伤害你。」
我笑著对他说。幸好因为好奇也学过一点奇穆族的语言,而各个部落的语言
几乎也是相通的,他听懂了我的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这里做什麽?」
看见我的身边没有zu,他的胆子大了一点,说道:「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这里是我的地盘。」
语气透著一点蛮横,带著小孩子的天真。
「这里?」我指指身後的神庙,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将这个黄金城包含
进去。
「当然。」
他骄傲的挺起身子,「是我首先发现的这里,自然是我的领地。」
我不禁哑然失笑,觉得对他说这个城市已经被一只豹子赐给了我一定是天方
夜谭,便顺著他的话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似乎我们侵占了你的地盘。」
「当然了。那神庙里还有我的东西……」似乎觉察到自己吐露了不该说的事,
他立即改口道:「知道了便赶快离开。」
「可是,」我双手无辜的一摊,说道:「我们流落到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可
去呢。」
他立即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我,问道:「看你的相貌不是这里的居民。
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你指的是海的那边?」
他用力点点头。
「差不多吧,是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我知道的,我见过跟你长的很像的人,他们是来这里探险的。有个很亲切
的伯伯还给了我好玩的东西呢,被我放在了神庙里。」
他开心的说道,对我不再警惕。
我却发现了什麽,急忙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也是黑头发黄皮肤,跟我一样?」
他点点头。「三个月之前在我们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走之前给了我一把小
刀。很锋利的,连兽皮都可以轻易剥下来,还有其他什麽奇怪的用途。村子里其
他人都看著眼红,我才给藏在神庙里。」
「那他之後去了哪里?」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里吧。我看到他们向著谷地方向出发了。」
顺著他指的方向,我再一次心灰意冷──那正是我们拼命逃出来的地方,本
源之地。
这个帕姆的男孩不再对我抱有敌意,通过交谈,我得知他是附近一个部落里
的居民。三个月之前,一个探险队曾经在他们那里休息过,而那探险队的成员里
很有可能有我的父亲。而他也得知送他小刀的大叔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便盛情
邀请我跟他回村子里。
可是一提到黑豹,他便犹豫起来,不相信一只野兽能够跟人类保持那麽好的
关系。
当然,在他们的文明里,黑豹是神,是不容侵犯的,也无法用正常的心态来
对待。
「真的,它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断的安慰帕姆,可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在神庙里再次与zu对视
後,他飞速的躲到我身後。
也难怪,即使是手持武器的成年人见到zu这麽体型庞大的黑豹都会颤抖,
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於是我上前一步,用眼神示意zu不要说话──不然会更加刺激到已经很紧
张的帕姆──说道:「zu,听话,坐下──」
或许用这个方式可以说明zu的乖巧,打消帕姆的疑虑,可zu竟然打著呵
欠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反而趴下来装作睡觉,但那对金色的眼睛却偷偷看著我,
闪著狡黠的目光。
你这个家夥──
我暗自在心里抱怨以往是不是太过宠爱它,尤其是最近它不能变身後更是宠
溺它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如今爬到我的头上自讨苦吃。但无奈之下,我也唯有暂
且退让,蹲下来,展开手臂说道:「来,zu,抱抱……」
果然,话没说完,zu便倏的跳起来几步便飞奔进我的怀中,差点将我推倒,
借著这个机会欢快的舔著我的耳朵、脸颊、下巴,大吃我的豆腐。
身後的帕姆看的目瞪口呆,终於相信了我的话。
「走吧。」
我说,同时躲闪zu太过热情的亲吻。
「等等。」
他飞速跑到刚才zu趴著的地方,翻出他珍爱若宝的小刀──一把瑞士军刀。
在小心翼翼揣进怀中後,他才带路。
逃亡生活开始後的第八天,我们找到了能收纳的部落。
野兽王子118
我们的到来惊扰了这个平静的村庄。豹子本身就不多见,况且是黑豹。即便
表现zu有多麽通人性,村民依旧对它心怀畏惧。
但他们对我显然是友好的。很多想要挖掘印加秘密的探险者都在此地留下过
足迹,带给他们先进的文明,使得他们对外来者并非一味的排斥。很多时候我身
上小小不起眼的物品就能够得来他们豔羡的目光,如果将之当作礼物送给他们,
无疑会增加他们的好感,将我视为朋友。
帕姆的村庄叫做维拉卡扎,这里离秘鲁南部的纳斯卡高原不远,那是一片贫
瘠干燥、五谷不生的地方,与我们眼前茂密的雨林完全是两个样。纳斯卡高原一
直人烟稀少,即使是适应力强悍的土著也鲜有在那里生活定居,将来的人口恐怕
也不会多。即使是月球表面看来来也不会比纳斯卡高原更加荒芜。
然而世人的目光一直都在注视著这篇贫瘠之地,作为世界上最为神奇的画布,
纳斯卡高原上有著数以千计的线条、几何图形和数百的图画及螺旋形线条,有些
是飞禽走兽,有些则完全辨别不清图案,这些线条长达好几公里,创造这些奇怪
的图画的是谁?它们的意义何在呢?
帕姆的村子便正好坐落在纳斯卡高原与雨林交接之处。晚上,我们便与村民
围坐在火堆旁,吃著新鲜的水果与鲜嫩的烤肉,听长老们讲以前的故事。我喜欢
神秘的冒险故事,每晚的聚谈总是让我收获颇丰,这里跟本源之地还有奇穆族不
同,是真真正正能够让我放松安心的地方,每个人都很友善,也没有企图,当然
对zu来说,这样的日子乏味得多。它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彷徨期内,对於自己失
去Μα?ροleopard这件事依旧耿耿於怀。
它趴在我的身边,显然对他们讲述的传说毫无兴趣,我却听得津津有味。
安第斯山地民众有著各式各样的传说,但基本情节大致相同。开头都是生动
的描述一段可怕的时期:大洪水淹没了整个大地,太阳消失了,世界陷入一片黑
暗。天下大乱,人们苦难深重,很多人死去。有一天,从山谷那边走来一个年轻
人,他身材高大,庄重威严,目光锐利,行动矫捷。他走到成堆的尸体前,用无
边的法力将他们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活著的人们很害怕,围聚起来反抗他并
威胁用石头砸死他。这个年轻人便说道:「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统治者,你们
现在活著的人啊,总有一天会臣服在我脚下。可是我怜悯你们在接受死亡前所遭
受的痛苦。」说完高举双手,好像在祈求上天的力量。这时,天上降下一大团的
火光,灼干了地面上的洪水,连石头都已经被火烧化,大块的石头能被一手拿起。
人们立即将石头垒在一起逃往高处。但是有一个人被年轻人的力量吓坏了,他把
一块烧热了的石头投向了他,受到无谓攻击的年轻人愤怒的说道:「你们是这样
对待恩人的吗?我要拿走一块富饶的土地来惩罚你们。」於是他指使大片的天火
降落在一起,彻底烧干了一大块土地,使得它寸草不生,变成荒芜的高原,之後
又将洪水聚集到不远处的地方,形成截然相反的充沛雨林。做完这一切,他便影
遁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来的人们面面相觑,即使惩罚了那个向他投
掷石头的人,这个年轻人也再也没有出现。很久以後,当这个投掷石头的人死去
时,他悲哀的喊道:「天啊,他就要来带走我了!我看到他坐在黑暗的殿堂中,
他的周围是我那些已经亡去的亲人,马上就会轮到我了。」人们对这个神秘出现
的年轻人恭敬而又畏惧,他们称他为「祖」,意思是「来自黑暗的使者」。
我听得入迷,讲完故事後,长老向火堆里丢了根柴火,接著说道:「即使到
现在我们也依旧相信,『祖』会时不时的变成一只黑豹来到地面的世界。当他看
中某个人时,就会把他拉进冥府。」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身边的zu一眼。
回到自己的帐篷,我立即兴奋的对zu说:「传说中的黑暗使者说不定就是
你。『祖』,『zu』,我怎麽没想到呢,你们连名字都一样。」
「那只是传说。」zu对此显得兴趣缺缺,它趴在我身上转个了身,挺著上
下起伏的黑黝黝肚皮,松开四肢,我立即领会的搔著它的肚子,看著它轻轻的喘
著气,舒服眯上眼,说道:「也许不是传说呢?如果Μα?ροleopard
真的拥有这麽强大的力量,那麽我就可以对法埃的行为做出解释了。」
「外世界的人类将我们虚化了。除了变身,我们与一只豹子或者人类也没有
什麽不同。」
「真的只有变身这种能力而已?」
我立即失望的问道。
它看看我,说道:「偶尔也可以控制人类的思想。」
我立即吃惊的问道:「真的?操纵别人?」
「没有那麽伟大,不过是一种催眠术而已。」
我忽然想起来很严重的问题,问道:「你老实说,有没有对我用过催眠术?」
它抬起头,立即又心虚的低下,口齿不清的说:「没有……」
「真的没有?」
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追问道。
「真的没有。」它还有些委屈的辩解。「当然,我曾经是很想对你用,好让
你快点爱上我,可是我从来不知道怎麽用,掌握不了要领……」
听到这里,我几乎要气结──这只色豹子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就不会用!
没有觉察到我怒火的zu接著说:「後来我想,还是用真心实意打动你最好
……」
「哼。」我冷哼一声,「看来你得逞了,不过我现在後悔了。」
说完一把把它沈得要命的身子往边上一推,翻身睡觉。
「小雨……」
它从身後凑过来,用舌头舔著我的耳廓。这个毛茸茸的大家夥懒懒的耷拉著
脑袋,眼睛紧闭,整个郁闷委屈的样子,看得我心理也酸楚起来。不过我还是打
算不理会它。
见状,zu跳上了我的背脊,顺著经络,啃咬我的脖子。
酥酥麻麻的感觉,比美容厅的按摩还舒服。我不由得哼哼了几声:「嗯。不
错。左边再大力一点。」
它便听话的加重力道啃咬了半晌。我翻过身来,将那它放到自己的胸口,抚
摸著它的脖颈,看它舒服的眯上眼睛,无比讨好的舔著我的下巴。
我也半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次原谅你,下次有不轨的念头,
就把你煮了吃……」
它愣了愣,随即低声笑道:「小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这麽威胁
过我──」
当我觉察到不好的时候,zu已经很有技巧的舔著我的脸,让我有一种非常
想睡觉的念头。就在zu要进行下一步的之际,它忽然警惕的抬头,冲著帐篷外
面龇起牙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猫腰从帐篷下
的空隙钻出去不见了。
等我起身赶出去时,黑茫茫的夜色中哪里还有它的身影?